京都恍如西安老城区一隅,寂静得太阳迟迟没有升上来,和缓的晓风穿过二条城这座古代幕府将军的行辕,越过幽静的竹径岚山,在金阁寺镜湖上漾不起一点点涟漪。京都又好像是一位沉静的老人,千年古都的庭院固然唯美,却
我2012年夏天开始圆锥角膜跨上皮快速交联的临床观察项目,通过伦理之后,根据进展型圆锥的确认需求,一等就是半年。来年一月,我做了第一例交联,三年后,我国正式批准跨上皮交联。对每一位患者,我都尽心尽力,博士们更是全力,一路走来风雨兼程,转眼6年多,基本上疗效满意。角膜圆锥真的是锥吗?具有锥外廓,但徒有其表,不是锥实体,是空心扩张的“软”锥。过去,依据Placido图来看角膜曲率,凡角膜又陡又薄,散光不对称或倾斜,不免心生狐疑。现在,高度地形图的理念已深入人心,角膜又高又薄且薄得不均称,才是令人担心的圆锥。原则上,比如Pentacam读图,是以角膜后表面高度为基准,若前、后表面高度异常且与最薄点/区域吻合,“三位一体”,几乎就是圆锥实硾。加上CorvisST硬度等佐证,结合角膜高度,厚度,强度,提前筛查或早期鉴别圆锥已成现实。圆锥的真实机制未明,有时也被徒劳的论据所掩蔽。有些危险因素很明确,诸如过敏,胶原疾患,以及揉眼等。我的交联患者中有一位锥哥来自江西,我问他是否有揉眼的习惯,他不假思索就否认。在上台之前,再次问他是否有揉眼习惯,他说,没有,只是,确实有一个小癖,一个快速按压眼球的癖好。我暂停上台,让他按给我看,他羞涩地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就做了动作,我对他说,这个怪癖是真的怪,它就是圆锥的诱导因素。我给他做了跨上皮交联,之后,又给他一片无比健康新鲜的全飞SMILE透镜组织,这一次,我不是像美燕博士之前报告的层间镜,而是做了一个表面镜(epiphakia),那也许是国际上第一片用于圆锥的全飞SMILE的表面镜。透镜妥帖地放置在角膜前表面,我没有缝合,静静地等待,镜片组织上的水滴,慢慢变干。我把角膜第一层上皮铺回去,正好保护起来。我充满憧憬,盼望下一刻就可见到光明。平时我也诊治一些外伤或激光角膜手术之后发生的圆锥,特别是近视LASIK之后的圆锥。蜜博士观察LASIK术后圆锥快速交联好些年,把细致的观察结果已发表在中文杂志,及最近的英文杂志。有同行问我,术后圆锥比例是否高了?我认真思考后回答:不是。过去二十七年间,我国的近视激光PRK、LASIK和LASEK,及TransPRK,及这些年的SMILE全飞的患者成千上百万不止,总体非常安全可靠,圆锥是由角膜特质决定,除了极少见的情形以外,这“锅”大多不该由激光手术来背。2013年有一位LASIK术后圆锥转诊到我这里,年轻人腼腆少言而惴惴不安。他的母亲,显然是能干型妈妈,一开始问很多话。我简要地介绍圆锥及交联原理,认认真真地解释,让她焦躁的心先安静下来。她很聪颖,应该是听进去了,她说,看到儿子激光LASIK后圆锥当然很遗憾,但是她相信科学,也一定积极配合,我于是专门为他加手术。信任本身也是良药,让我惊喜的是,他的各项指数改善,连裸眼视力也由0.4提升到0.8。他后来转另一工种,担心视力不过关,我也尽力予以帮助。五年多来他每半年总会来复查,他的母亲通常陪他来,也有他独自前来的时候。很幸运,他的角膜结构非常稳定,视力稍波动一点点,但也在0.6plus,是有轻度干眼的缘故。他最近来时,成熟了不少。我很开心地对他说,都稳定了这么多年,完全放心,希望他工作和生活顺达,他笑一笑,还多少有些腼腆。也有儿童原发圆锥,我记得那位圆锥少年进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藏族,他的高原色太明显了。他正上初一,发现视力下降之后,他的母亲压力较大,与我沟图时有些急切,后来还托一位援藏干部来问我是否可以尽早手术。她不托付是没有关系的,我这里一直有原则,有绿色通道,针对的就是孩子,以及外地来诊的交通不便的患者,包括老少边的患者,总是予以关照。我去过日喀则义诊,知道边疆缺医少药。去完拉萨,也去雍布拉康,那是一座碉楼,也是西藏第一个宫殿,附近有一个“嘎泉”,古时饮泉水可“医”百病。后来过桑耶镇,有人告诉远处荒僻山峦之中,有块葱郁的修行地,叫做青朴,每个山洞都有一位修行者,清苦与孤独,从不能迫使苦修者回到烟火凡俗。那一次去了好些地方,回沪后就对藏疆的患者多了一份自然而然的关切。我问孩子爱学习吗,他点点头,我问他成绩不错吧,他也点点头。孩子在表面麻醉下完成手术,很配合,一刻钟就做完,很快。术后麻药作用消失,有畏光、流泪和疼痛,但孩子很坚强,我问他疼吗,他只轻轻点头。那时已有较多的圆锥来找我,有些锥哥锥姐本人,或是锥弟锥妹的家长,在诊断出圆锥之后免不了沮丧和焦虑,极少数表现出极度灰色的心理。我偶然看到患者给我展示的圆锥群或贴吧,不单单错愕,也瞬间升腾起一种责任感。有的患者较悲观,“一下子把我从天堂带进了地狱,检查结果得了圆锥……也不可能找男朋友了,不可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真的很想死。” 也有理性的患者乐观向上,”一开始都会很绝望,慢慢就好了,想开点,我现在刚刚工作,现在只想着努力工作,报答父母就好了,人总要有梦想和追求,加油吧,一起前进!“其中有位圆锥患者家长对我所表达的宽慰一点也不领情,我告诉他在困难面前要坚强,他却说,这个打击太大了,他没法坚强,医生高高在上,怎么会真正理解病人的痛楚与困境呢!我只好婉转告诉他,任何困难都是相通的,医生一样是普通人,能体会患者心情,我也直面很多困难,坚持心中信念,满地荆棘又算得了什么。也有家长带孩子从奥地利做了“奥环”后来找我,也有患者到俄罗斯做了“奥环“。由于“奥环”专家或相关人士宣称这一技术可以提高视力,“不合适还可以再取出来”,确实有一定吸引力。事实上,一些圆锥患者冲动之下去国外做“奥环”手术较为盲目,且不说我国CFDA尚未批准,在更多循证依据出来之前,我目前持较保守态度,暂不推荐做“奥环”。我随访到几位国外手术后的患者,裸眼视力有提高,但不如RGP,其圆锥有效性指标没有一个患者达到要求,且因小直径环安插在角膜光学区,视觉质量低于术前。另外,其安全性也需谨慎评估,OCT下看到“奥环”非常靠后,有穿破角膜后板层的潜在风险。当然,这只是我看到的现象,也不能绝对。当我看到藏族圆锥患儿来复查时,我一下子振奋起来,因为他已经是高中生,他长高了。他的角膜地形图显示,双眼包括角膜厚度都较稳定,其中一眼的散光度数下降。他的高原色已褪去很多,内敛的眼神,沉稳的举止,与沪上的高中生看起来差不多。我不能一下子确认是否给他找过公益基金,三年前,青少年圆锥公益基金启动,Ⅱ期奥比斯公益今年也开始做。今年初微笑论坛上,新疆来的一位非常聪明可爱的圆锥女孩,就获得支助。她的爸爸不懂普通话,才小学三年级的她,把我的话翻译给她爸爸听。她手术时一动不动,让我爱怜不已。之前做交联和透镜表面镜的江西锥哥,三年随访不错,赵婧博士把结果发表在JCRS上了。我听说闭关修行的人,只喝一点点水,只吃一点点果蔬,只维持最低所需,舍热闹时光,留虔诚和勇气。经历这些年临床实践,对于坚强的锥哥锥姐,我祝福更重。“桑耶”的意思是不可想象,愿更努力诊治圆锥,让圆锥患者的天空辽阔无边。PS圆锥角膜是以角膜扩张变薄向前膨隆呈圆锥形为特征的一种眼病。A:高度地形图是早期筛排的好帮手。B:高度不规则散光或近视增加特快时,需要警惕圆锥角膜。C:即使出现急性角膜水肿或形成瘢痕,仍然有望获得良好视力,包括RGP矫正的最佳矫正视力可以稳定。D:过敏体质、揉眼是危险因素,禁止习惯性揉眼、按眼。
我的病人全部预约制,请你在网页上留言与反馈,找我手术的病人可把此页打印或手机拍照,以便你更高效稳妥地恢复明亮视力!除了我自己为你诊疗和手术, 我也已安排有团队问诊,这些博士均拥有优秀技术能力,有需求的患者h可以直接与他们对接并由他们手术。第一问:哪天来找我最佳?手术需在沪几天?我的近视激光手术通常安排在周二和周四。外地病人请尽量周一或周三来,上海病人周五来也可。若检查符合激光手术要求,次日即周二或周四可术,术后第二天复查后即可回家。晶体手术由于订片需要时间,会另行照顾安排。即:全飞秒激光SMILE或准分子激光LASEK、LASIK、TPRK等:1日检查+1日手术+1日上午复诊=2天半。晶体手术ICLV4C:检查1天,订片期间回家,在指定手术日来,手术1天,次日复查半天。也是2天半。或:1日检查+3天-5天晶体订片+1天手术+1日上午复查=5天半到7天半。圆锥交联:1日检查与交流方案,回家,接通知我后手术当天到达并手术,次日复查,然后回家。1+2即三天。圆锥透镜或角膜营养不良透镜术:1日检查与沟通方案,回家,接通知后手术当天来,次日复查后回家,1+2=3天。第二问:挂不到号怎么办? 到浦江院区!注意是周二上午!请到江月路2600号一楼视光中心说明情况,护士台会协调。我的门诊周一、周三及周五(均为上午!),若我在班,向我的助手或护士说明情况,我会尽量加号。若本慕我而来,但来时恰不是我的门诊时间,请先挂”屈光手术号“屈光号”,先到二楼检查室完成综合检查,可向登记的服务台值班医生或护士说明,若情况属实,他们会安排好,我会在手术前再次查看病史数据并察看眼部体征后,我会亲自予以手术,外地病人我同样会照顾。若你约我的团队博士(名单附在最后)手术,我会一一向他们说明请他们照顾好手术。先挂屈光号完成检查,然后找我, 圆锥角膜、高度近视、角膜营养不良混浊的激光患者,均会在时间安排上等予以照顾。(提醒!我们是一个非常好的团队,若你挂屈光号由博士初诊后确实适合手术,其实你可信任他或她,他们的手术一定也是让你满意的!我们是团队协作,请宽心!)第三问:术前检查与术后复查是否麻烦?近视手术来前请停戴软性隐形眼镜1周、RGP4周。检查不麻烦的,但必须很细致,需3-4小时,包括(1)常规检查:角膜,晶状体,眼底,眼压、眼轴等。(2)屈光度检查:自然瞳孔及散瞳验光。(3)部分病人需检查眼底OCT,视野,UBM等。注意!超高度近视做ICL者需要计算晶体度数,还需检查前房深度、角膜水平直径等。术后复查不难!复查细节均有书面说明给你,并给你手术后复查专用的手机号(仅限微信与短信联系!)。并可以在好大夫网站上报到给我微信留言反馈并保持随访。外地病人我会指定当地的随访医院或医生,随访后你只要发短信或微信过来即可,我会遥控用药等措施。即使较远的病人术后回新疆、哈尔滨、三亚,或回到海外国家与地区如欧美、日本、澳大利亚等,我会有书面的复查指南给你。这些年来外地病人都得到了良好随访。特别提醒的是:完善检查很重要,每人眼睛条件不同,是否可以手术,术后视力预估如何,医生团队与你交流与信任,每个环节非常重要!请你一定配合,这样,甚至一些特殊病人看似视力提高的希望不大,完善的诊疗后仍获得较好疗效。圆锥角膜交联患者的情况更加特殊,请术后回家前务必留下微信,直接术后遥控随访。作为我国最早开展圆锥角膜快速交联的临床观察者,各地医生给与我们很大支持,这些年来包括西藏新疆等远地的患者随访基本上都得到当地医生的协作,请患者注意当地复查并反馈!高度近视晶体植入手术ICLV4C术前流程有三步:1:常规检查如前述+特殊检查,约四小时。2:ICLV4C预订晶体通常3天到1周和预约手术日期,并有书面说明书给你。 这些年我们开设了近视ICL眼内镜的绿色通道,订镜片时间进一步高效,患者在沪的停留时间减少。3:外地病人最好周一来,检查完后若晶体不是特殊类型,可在应用抗菌素眼药水术前准备完成后,比如在同一周的周四手术,次日复查,若一切顺即可回家,即最好需要留好5天时间。若来前3天已经开始应用抗菌素眼药水,可以在完成检查后次日手术,术后第二天检查,然后回家,即只需要二天半时间(前提,非特殊镜片)。4:超过1800度的高度近视或其他特殊患者需要PRL镜片的患者,加虹膜激光,请留1周时间。请来院前打印此页或手机拍照,来诊时向我的助手出示此页,有助于提高你诊疗的效率与稳妥性!(请注意2019年开始,由于我的医疗管理工作任务增加,门诊时间将压缩,可能会给患者带来不便,请谅解。我很感谢患者的信任,使得我在我国最早做全飞SMILE、中孔型眼内镜ICLV4C及圆锥交联CXL、及LASEK和透镜移植,并将这些技术引领到国内外,也使得更多患者来找我,超负荷,虽然我的时间少了,但我的团队博士们已拥有优秀技术能力,会致力于服务好患者,有需求的患者可以在“团队问诊”中留言,若秦冰、许烨、李美燕、赵婧、孙玲、张晓宇、赵宇、沈阳、曽里、韩田、李萌等博士为你手术,我也会关注你并落实保障团队成员的手术,也会与手术医生说明关心,请放心。)
我回看一个近视眼内镜ICL手术视频,从角膜边制作3毫米的切口开始,到植入晶体,到闭合切口,进出前房的时间只有45秒。这或许是全世界最快的一次ICL眼内手术之旅,我是说,有录像可确证的最快ICL手术的奇妙体验。这是偶然?是必然?近视手术横岭侧峰,无论全飞SMILE,还是优化表层切削LASEK,还是PRK/TransPRK,抑或其他激光角膜手术,处处风景,呈现给患者安全清晰的视界。我笃爱全飞与表层,在于角膜结构的稳定和优质视觉,我独爱眼内镜的中央孔型ICLV4C,在于其简明高清,何况, ICL不只是一枚精妙绝伦的透镜,ICL更是独树一帜的技术。对ICL情有独钟,也可能与我对近视手术途径的认识有关,晶体途径,是一条近视矫正的捷径。近视也好,散光也罢,从框架眼镜,到隐形眼镜,人们对戴镜已习以为常。隐形眼镜刚出之时,各种顾虑与争议都有,现在已成为普遍性的矫正方法。从眼表面的隐形眼镜,到眼内的隐形眼镜,所谓的「黑科技」就是当今的真现实,ICL在创新和磨砺中脱颖而出,费奥多罗夫 Fyodorov伟大的贡献,已惠及全球70万以上近视特别是高度近视患者。对医生而言,做ICL手术是简明愉悦的体验,甚至医生可能会说,太简单了。有医生「抱怨」,白内障手术成百上千万,全世界会做白内障手术的医生,对于ICL手术基本都可以手到擒来,把ICL植入于眼内「没有」更多技术要求。想想也是,以欧洲白内障屈光手术年会的那些有代表性的ICL医生为例,他们都有做白内障手术的基础,做ICL手术得心应手,又安全又高效。ICL近年在我国的量较快增加,更精更专的ICL亚专科在形成之中,国内国外,ICL还可以做得更好。ICL的学习曲线较短,易入门,对于医生是好事,对于近视患者是好事,具有成为普惠性、可及性的医学适宜技术的潜质。在近视治疗领域,三十多年来激光手术与晶体手术的循证依据充分,激光技术也曾登上时代杂志封面,均是殊为难得的突破与实践。若把ICL不仅仅看作一个晶体,而是一项以ICL晶体为核心产品的近视治疗新模式,持续不懈地基础研发与创新,持之以恒在临床应用中探索更优化的技术,那么,就真正成为成千上万近视患者得益的适宜技术。我记得我第一台独立的ICL用了二十多分钟,那时要求做三个切口,需要较多的粘弹剂,之后逐渐顺而快。我国四百多位ICL医生在初次手术的时候,也大都有过相近的时间。全球大约二千来位ICL医生也类似,随着技巧傍手,提升学习曲线,可以十分钟左右完成一台手术。2010年我在欧洲ESCRS的ICL研讨会间,有位老外专家与我聊,他开始做一台ICL总会有点紧张,后来越做越娴熟,他用兴奋的口吻对我说,本来是半小时手术,十分钟休息,比如呷一呷咖啡,后来,是十分钟台上,半小时台下,还可与患者闲适地聊一会再上台,这样他一个上午可做5台ICL,他和患者都很happy。这些年ESCRS上,沈教授,晓瑛教授和进教授,杨教授和磊教授等与其他国内同道,发出学术声音,推进ICL技术,又快又好。现在一些医生一小时做五六台ICL已是常态,而晓瑛教授最高记录一天80多台,一小时16台,之前没有人做到过。通常前房内的操作时间越短,对眼内的干扰越少,我们与一些ICL医生做到90秒左右,最快情况下可在60秒上下。一次有人与我谈笑,说好的全飞之快谁能争锋呢?我的全飞时速记录是25台,我笑笑,我很明白,ICL之快,在于不断优化,不断精益求精。快,不是ICL手术的目的,而是精雕每一步技术与技巧、深化每一个细节与内核、保障每一环安全与性能,是自然之果。快,既然是自然而然,必有赖于实践中的积累,从三切口转为单一切口,切口从3.5毫米到3.2毫米,再到3毫米,到2.8毫米……每个医生觉得很平常很简单,对于ICL医生也是平常,医生追求的是对患者的潜在益处,哪怕0.1毫米也追求,回看时看到的结果,是快。减少粘弹剂有助于减少高眼压副反应,那就试试少一点,再减一点,再减少一点点,再一点点……医生在乎的是安全和技术改良,是磨炼与钻研,人们看到的是结果,是快。ICL被更多人所了解和接受,越做越快,快的背后,不仅仅是高度近视患者的期盼,也不仅仅是近视手术医生的汗水。一架高科技战机,需要试飞员竭尽所能才可一展其非凡英姿,一辆未来型跑车,需要赛车手奋力拼搏才可看出其极致超酷,一片小小ICL透镜,也需要ICL医生专注付出,全力以赴,才可发现其精无止境。ICL设计者的灵感与创意,研发和手术者的匠心,流通环节与推广者的公心与热忱,最终让近视患者焕见美好生活,这何尝不是共同的初心。在我的眼睛里,从来没有一双眼睛是不美的。在我的心里,眼内更是神秘的世界,哪怕是一束微光,都会灿若阆苑。光在清澈透明的角膜穿梭而过,照映静静流动的房水,光,也映照在虹膜上,虹膜如同锦缎般舒卷。光入深瞳,晶体玲珑剔透、温莹如玉,随着纤纤银丝微微翕动。光穿行晶体,照亮其后一片纯净的水世界,唤醒视网膜每一层每一个细胞,每一瞬都电光火石,形影至幻。如果近视特别是高度近视者因为疾患需要植入一片晶体,想得到,做得到,ICL医生们,我,我们,在爱护患者敬畏眼睛的前提下,无限匠心,去做更好。(后记: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在七月底又做到一个偶然的手术,这一个ICL从切口到闭合,我只用26秒,幸运。)
近视全飞非常成熟,我参与的全球多中心远视临床试验已告一段落,但远视全飞手术在继续临床观察中。远视患者愿意参与手术观察的,可与我联系,在我好大夫“患者服务区”留言即可。真实患者沟通会具体进行。2019年9月21日
“我觉得没有一双眼睛不美,是因为做医生的角度,无论看起来多么糟糕的眼睛,有了光,便 有了一切”。上海市卫生健康委结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在近日举办的第二个“中国医师节”主题活动中, “中国好医生”月度人物代表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医院副院长周行涛分享 了他守医者初心、担健康使命的感人故事。 周行涛说,虽然素不相识,但作为医生,我爱护和帮助他们,尽了本分。我愿保持初心,秉承 “医者父母心”,从内心尊重和守护每一位患者的健康,不分贵贱亲疏,不论他来自遥远贫苦的农 村,还是来自富贵腾达的都市。——转载自《青年报》不忘走上医学之路的初心美国医生特鲁多有句名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周行涛说,每一个大夫都想做一个好大夫,付出不懈的努力去帮助人,对每一位素不相识的患者也毫不犹豫施与援手,这是一个大夫的本分。在主题活动中,周行涛和大家分 享了这样一个小故事。他曾经诊治 一位患角膜营养不良的老人,他用激光这把“无形的手术刀”,消融老人角膜上的混浊,让老人从0.05 恢复到0.5以上,重见光明。那是复杂疾病, 手术后会复发,二十多年中周行涛为她做了四次手术, “屡败屡战”,直到她去世,为她守护了视觉光明。在老人家中,那是种遗传病,家族有五个人患有这个疾病。这些年来周行涛都在尽力让他们复明,并创新性地用近视激光手术患者的“弃透镜”为他们这类眼睛补厚角膜,让他们的光明视觉能够维持。周行涛说,每一个大夫都想做一名好大夫,都想付出不懈努力去帮助人,都会对每一位素不相识的患者毫不犹豫施与援手。他会坚守这颗初心,秉承“医者父母心”,从内心尊重和爱护每一位患者。周行涛表示,在市卫生健康委的带领下,他一定会积极参与志愿者服务队活动,无愧于做一名好大夫的初心,为近视眼患者, 为眼科和视觉健康,去发出更多的光和热。治愈数万双眼睛, “要做好医生” 始终如一“我觉得没有一双眼睛不美,是因为做医生的角度,无论看起来多么糟糕的眼睛,有了光,便有了一切”。周行涛一天的议程常常是这样的:门诊都是7点开诊,一开始便是 5-6小时不停歇的接诊,有时候都来不及喝口水,吃口饭,刚结束门诊又奔赴手术台。尤其在高峰时段,为了尽量满足患者的时间需求,常常手术已经是晚上10点了。不过周行涛认为,自己是幸运的:现在工作成果看得见、摸得到,立竿见影,最主要的是在做一件光明的事情。 “如果跟着光走,就不会生活在黑暗里。所以我最相信的一句话就是:这世上有光,便有一切。”这是他的人生信条,抚慰患者的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希望。而他的患者不仅仅是近视患者,有一位圆锥角膜患者在网站上写道: “周教授不仅医术一流,而且对待患者极其负责,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这是我就诊后最为感动的地方。他是眼病患者的光明使者和希望。”20多年过去,周行涛从硕士读到博士,又从博士变成教授,从医初心不变。他对患者还是轻言细语,看见他总是温文尔雅。在手术台上以“温柔一刀”治愈数万双眼睛,就是他“要做好医生”始终如一的最好证明。世界上 “飞”得最快的医生有一组数据,周行涛个人手术量超20000台,个人及团队手术量稳居世界第一。个人最快纪录一小时完成23眼,当之无愧成为世界上“飞” 得最快的医生。在周行涛身上有着许多个“第 一”的光环:第一个开拓“优化表层切削,LASEK”技术,第一例全飞秒激光 手术者,国内第一例高度近视眼内镜 (V4c)手术者,第一本关于飞秒激光著作《飞秒激光、LASEK/Epi-LASIK及ICL手术》作者,还被大家称为是“国际防盲英雄”……从临床需要出发,周行涛及团队研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激光手术相关设备和器械,已拥有35项授权的专利,其中发明专利2项。作为主要完成人之一,周医生获得一次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一次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两次上海市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两次教育部科技部一等奖以及其他上海市级等多项科研奖项,为我国更规范、更安全地开展近视激光手术做出了贡献。即使周行涛和他的团队在一些技术和研究上已经达到国际领先,但他们仍然不会停下脚步。在他看来,我国是近视眼大国,这就需要眼科医生在此领域有更强的责任感。 “最好能做到引领发展。领先跟引领不同 ——引领,一定是站在最前面的排头兵,带动着某一种趋势的发展。”他现在做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能为患者带来安全、可靠又微创的治疗,让每个屈光不正的人,就是近视、散光、远视的人,以及老花眼的人都可以成为潜在的受益者。为眼科和视觉健康继续努力在市卫生健康委的指导下,周行涛说,作为“上海好医生、上海好护士”志愿服务队的一员,他将继续坚守做一名好大夫的初心,为近视眼患者,为眼科和视觉健康继续努力。数据显示,上海地区小学生近视率已达45%、初中生为60-70%、高中生则高达 85%以上。根据现有数据显示,预计至2020年,我国近视总人数将达7亿人,约占总人口的49%。“近20年来,近视眼手术治疗量日渐增加,近视防控‘防大于控’十分迫切。”周行涛介绍,自2003年医院视光学组已经开始建立国内最早的儿童与青少年屈光发育档案和动态数据库,目前已有覆盖华东地区几十万人的动态数据库。这个“眼健康档案”记录有孩子每次检查度数、眼轴长度等,并对近视进行预判,以及时采取科学手段干预。近视防控,必须贯穿儿童青少年的整个发育期,实现长期有效管理。 这种管理需要医院、学校和家庭共同参与协作。据悉,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与上海闵行区政府合作,与该区教育、卫生系统携手,探索打造近视防控新模式:培养孩子有意识地成为自身眼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开展眼健康科普宣教的同时, 督促卫生保健教师对学生视力、屈光度进行及时检测与跟踪,同时培训专业技术人员,实现近视早预防、 早发现、早干预。
作者 周行涛 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眼科 上海市眼视光学研究中心来源 医海行舟杜甫诗云“春水船如天上坐,老年花似雾中看”,千年前就道出老年人视觉昏花的普遍现象,每个人都会老去,眼睛也会老,视力渐渐衰退。七彩阳光照亮明丽的世界,一切本是清清楚楚,如果绚烂景色褪为黯然灰色,或远近均糊,或断续扭曲,或阴影遮挡,十有八九不是外界幻变,也不是自然“人老珠黄”,而是眼睛蒙翳抱恙。任何疾患都要早防、早诊、早治,特别是老年人,更需要自己随时警惕悄悄侵袭的眼病。如果眼疾有“红绿灯”,什么样的颜色可用来提醒老年眼病患者呢?首当其冲是“白”色,最广为人知的老年眼病当属白内障,是全球致盲第一位的眼病。每个人都会罹患白内障,因为人人都无法挣脱衰老的轮盘,即使五六十岁时还在庆幸眼明心亮,到七八十岁,眼睛的“镜头”晶状体就不可能一点混浊也没有。令人宽慰的是,白内障是可复明的盲,手术安全可靠,植入人工晶体可使眼睛焕然如初。白内障联合人工晶体植入术,是人类外科史上最成功的手术之一,千千万万人在术后重获光明。特别提醒,手术可治愈白内障,而眼药水不能,当前真没有任何一种眼药水可治疗年龄相关性白内障。更须警惕的是三原色中的“青”色,青光眼,我国古代又称“绿内障”,发作时角膜水肿,可有“虹视”“发绿”等。青光眼英文名为glaucoma ,词源也与“青蓝”有关,因“glaukos”源于希腊语,也有“淡蓝”之意味。青光眼由于其致盲的不可逆特性,比白内障的危害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睛内的压力即眼压,就像血压一样有正常值,眼压异常升高,压迫视神经,会严重影响视力。急性青光眼发作时眼痛伴视力下降、头痛、恶心……测眼压就可立刻鉴别;而慢性青光眼,号称视力“小偷”,一些患者不知不觉中被偷走光明。筛防青光眼,最最要紧的是测量眼压,检查眼结构,眼底照相与随访……老年人只要每年定期让眼科医生“瞅”一下眼睛,光就不会被轻易偷去!那么“黄”色提醒什么呢?是要注意黄斑和视网膜疾病。过去说到眼病是“一清(青光眼)二白(白内障)”,当下老龄化社会,则有必要认识黄斑病,因越来越多老年人受到黄斑前膜等眼底病困扰。曾不止几位老人在门诊时对我说“上次检查出“黄斑”,医生请帮我把黄斑去掉可以吗?”。黄斑是眼睛的真正亮点,是视锥细胞最密集、视力最敏锐的地方,是最不能舍去的!若看直线直杆变弯、眼前有固定黑影,推荐赶紧用Amsler表自检。那张小小的简明方格表是检测“神器”,由瑞士眼科学家马克·阿姆斯勒发明,一直深受欢迎。黄斑膜和裂孔等可致视物变形和视力丢失,可由视网膜专科医生判别是否需要手术,患者要配合医生不要过于焦虑。如其来的骤降黑暗,常与“红”色也就是血管性疾病有关,最常见眼底缺血或出血。通常老年人易患高血压、糖尿病、动脉硬化等全身病,这些疾病增加视力丧失的风险,视网膜动脉堵塞所致视力下降最为急剧。有老年人早上一觉醒来,发觉一只眼一团黑,一点点光也没有,原来,是眼“中风”。静脉阻塞引起的视力下降没那么严重,但也是“中风”。不论动脉阻塞还是静脉阻塞,不要忘记内科会诊,要保脑护心,避免更大的脑中风的风险。认清老年眼病白(内障)与黑,红与黄(斑),以及“青”出于蓝的青光眼,是为更好地防治。散乱空中千片雪,蒙笼物上一重纱,并非老年期的所有视力减退都是自然进程,均有必要细致诊察。老年人体检不要漏眼底检查,透过眼睛这扇窗,可观察很多病症,包括糖尿病眼底病变、高度近视眼底病变等,要争取在早期,就把黑暗拒之千里之外。查获眼病该如何办?一些眼病需要联合全身调理,如控制好血压或血糖,相应的眼部变化会好转;一些病变不急于手术,如一些眼底新生血管病变,雷珠单抗等眼内注射可阻止或减轻;也有一些眼病需要手术,青光眼“疏浚水流”,视网膜“补洞复位”,白内障“拨开云雾见天日”…..眼科手术微创而高效,更新颖更智能的设备让眼科医生大显身手,手到病除。八九十岁的老人,或许不喜欢“用机器做手术”,问我是否可以像“挑针眼”一样,用金针银针把白内障给挑掉。真那么做,曾经,古代白内障是用形如箭头的金篦、金錍来拨除,“金篦空刮眼,镜象未离铨”,也是杜甫的诗,说的就是白内障手术。金篦也隐隐折射遥远事实,即唐朝当时的白内障手术,也可能是全世界领先的,才入诗人法眼。那“刮眼膜”的篦针,想必千金难求,那秘而不宣的金针技术和传人,终流散在朝代更替中。白内障“针拨术”的现代传奇,是唐由之教授70年代为毛主席行白内障针拨术,令人敬仰万分。中医之光唐教授是国医大师,创立中国中医科学院眼科医院。记得四年前我曾去眼科医院交流,是讲近视激光,中医眼科也积极开展新技术,尹主任全飞做得很好。我特别去看了唐教授的事迹介绍,因为我由衷尊崇中医,以及举世无双的金针。金针已入鞘,现代白内障手术,用的是无形超声刀和激光刀。中国眼科专家的白内障激光联合人工晶体植入术,其技术越来越精湛,临床研究也超越国外同行。随着人工晶体不断更新,光学效应越来越出色,三焦点晶体等使远、中、近视力得到兼顾,使患者更自由地用眼。老年眼病之首的白内障,在飞秒激光和超声乳化辅助下,其手术目标已从看得见,到看得清,到看得更为舒适,不消几分钟即祛除障翳,光明真切在眼前。在浙江医师年会“海峡眼科论坛”,我看到一位百岁老人献出二千万用于白内障患者复明,我不禁眼睛湿润。敬业的眼科医生们,精益于每一个患者的诊治,百岁老人的心愿,在一声声叮嘱中达成。我曾到上海广播电台“活到100岁”节目做科普,走出演播楼时,我想,小时候会问“长大了最想做什么?”,但很少有谁问,若活到100岁,100岁时最想做什么?人生苦短,惟光与爱是永恒!1999年世界卫生组织在全球发起“视觉2020,享有看得见的权利”行动, 2019半年已过,2020年已不遥远,让所有人有爱有笑,愿更多人与光明相拥。PS黄斑病变自测表:遮挡一眼,用另一只眼盯着中心的黑点(一般距30厘米),观察周围的方格是否一样大小,有无线条变形,有无黑影遮挡。近视者与平时一样戴着眼镜检查,老花眼戴老花镜检查。查完一只眼再查另一只眼。发现异常可去眼科进一步诊疗。自检时异常图
作者 周行涛 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眼科 上海市眼视光学研究中心来源 医海行舟如果不是她的侄儿眼角膜营养不良激光PTK联合全飞透镜有效,她不会重燃求治的期盼之火,如果不是她的侄儿与我联系,她也不会这么快来上海看一次。她在上午的门诊中说得最多的是,我就看这最后一次了,本来也是治不好的,就看最后一次吧。我想,她一定有过多次“就看最后一次”的想法,但每次过后,她都没有放弃复明的信念。她拿出很多病历本,有一本红字白底的门诊病历本最醒目,是我院的病历,我二十多年前刚来院时还用过。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很意外,也很遗憾,这本写有她名字的门诊本,并没有就诊记录。只在封面上有检查的视力,右眼0.1,左眼0.05。那年她38岁,是2000年,是19年前了,她已经忘记其他细节,也许是写在另一本子上了?她的眼睛自小就不太好,8岁就发病,这正是角膜营养不良初发的常见年龄阶段。发作时畏光,流泪,视力有波动,但有时瞬间疼,她害怕不已,害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痛瞎”。她父母对她很好,及时带她去看病,是“眼睛发炎”,用些眼药水,说过几天会好,果然过一些日子就好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她差不多忘了眼睛生过病,不知什么诱因,却又说发就发,一模一样的发作。她看病的医院没有眼药水,是用打针药水由医生配制的。她的最老病例本上,眼疾记录页被霉渍腐蚀,但其后一页,是看扁桃体炎,病史、体征、诊断及治疗用药等有规范记录,那是“赤脚医生“时代吧,我注意到,是公社卫生院门诊本,时间栏很清晰:“1970.1.12”。她在眼疾反复发作的折磨中长大,她也终于知道这病不是她所独有,她的姐妹也有类似病痛,医生怀疑是先天带来的。她和家人从公社出发去看病,到过省城合肥,到过北京,也到过上海……虽然没有治愈,但医生都很好,给她和家人很多宽慰。也许是疾病让她更加坚强自立,她应该是在那一段时间学会与恐惧抗争,学习克服生活道路上的各种困难。时代和地域的限制,科学技术本身的制约,这几十年来,她的眼睛确实让她受苦。更惨的是,她童年时有一次“左眼被筷子擦伤”,发炎很重“积脓”,用“青霉素”。伤后发炎使得左眼的视力更差,她咬牙挺过。看完她的大大小小不同版的黏附斑渍碎屑的病历,我仿佛看到为她诊治的一位位医生翻书查阅,凝眉思考,下笔施针的身影,而不同的字迹让不同的性格也跃在纸面,每个字的后面是他们不懈的努力和心血。那些病例页很薄很细碎,1971,1972,1984,2004,2009,……一晃48年,我从她边走边看的经历中,看到同行前辈“总是去安慰,常常去帮助,有时是治愈”的朴素实践。即使不是遗传疾病,有多少疾病可以百分百治愈?医生的宽慰在先,每次医生都说,以后会好一些,以后会有方法,以后会……患者信心也有不断受挫的时候,但相信医生并与医生携手的诚心,就是向着治愈的曙光。我发现其中有个病历本中有英文记录,我问她才知,原来,有一次合肥有古巴医生来,可能是奥比斯项目,她也去了,医生认真地进行了诊治。她的北京病历上,已写到“角膜移植“,估计当时眼部情况已较严重,但角膜材料很紧缺,她没有等到材料。她2005年12月在和平眼科医院的记录让我眼前一亮,写有“角膜营养不良”的诊断,还画了示意图,可能是朱教授的门诊记录,很细致,我非常钦佩!这简单笔触其实不简单,程度范围一目了然,对我今天认识病情发展和处理都有帮助。我曾经写《微光记/对角膜营养不良说NO》,这个疾病的患病率大约是万分之五,其中的重度病人面临失明风险,有些需要传统角膜移植。幸运的是,近些年来,第一步诊断,角膜营养不良Avellino基因唾液试剂盒就可以精准检测,每一个基层医院都可以做到,对可疑病例进行快速检测,只要一点唾液脱落细胞就可以,我是呼吁更多年轻医生充分认识它;第二步治疗,在精准基因检测之后,应用全飞SMILE透镜的表面镜技术,也已为患者打开光明之门,相信将来也可减少传统角膜移植的需求,对患者对社会都是新的福祉。对这个患者,我还可从她的侄儿眼睛的诊疗上获得借鉴,他们是一样的基因疾病,我给他做的表面镜,已起到较好的效果。总有患者很诚挚地向我表达感谢,他们不知道,我内心也很感谢,学习他们的信心和无畏前行的勇气。角膜营养不良患者,事实上,他们从小就知道,一生都需要与剥夺光明的眼疾作斗争,就像这个患者,她不屈服,她来了。
来源 医海行舟人人都明白,超厚的眼镜遮蔽的不仅是眼睛,更是儿童和青少年成长的世界。五十年前高度近视不到百分之三,当前高度近视增加到10%左右,未来,我国国民中,高度近视可能超过三分之一。不是近视无缘无故深得快,而是眼睛近用负荷的强度、频度和“宅”离自然户外活动的生活方式,使近视只增不减。高度近视,通常,是指600度以上的近视。那么1200度以上称之为“超高度近视”吗?1800度以上呢?我也诊疗过3600度的近视,甚至更高的近视,一些特殊眼疾,如马凡氏征患者,不仅近视度数高,由于晶体脱位,散光也高得匪夷所思,又比如圆锥角膜,那是连电脑验光仪也读不出数据,若以角膜K值估算,都超过6000度了。近视以度数分类最为简单,有助于配镜精准或手术诊疗方案的选择,对于近视医生,要关注近视的进一步变化。患者看到并担忧的是度数高低,医生看到并思考的是度数表象之下有无病变:有些近视度数高且伴眼底异常,则属于病理性近视,有些高度近视患者合并有青光眼,有些早早发生核心白内障,视网膜脱离发生风险也成倍增加,如变性,裂孔,黄斑劈裂,黄斑出血……近视度数越高越需要重视,早防早避,勒住近视进展,长期随访以监控并减少并发症。随访及时发现异常,比如高度近视的视网膜周边的裂孔,有一些可用激光“焊”封,把视网膜脱离的风险扼住。有一些近视者检查眼压,不测不知道,一测才知隐匿的高眼压,既近视防治又青光眼监控,可有效降低对视力的损害。对高度近视儿童和青少年而言,长长的随访不是一月二月,也不是一年二年,对家长对孩子都是考验,也不仅仅是耐心和耐力。小洱,高度近视,他只有十五岁,却有超越年龄的平和眼神。当我为他检查眼底的时候,他的眼睛努力向前平视,睁得很大。小洱的父亲大洱不过三十多岁,与我说话的时候,透着一种其他近视家长少有的平静。我每天都看近视门诊,总看到有些家长因为近视,特别是高度近视的子女而内伤不已,要么焦虑,要么悲伤,要么愤懑……而大洱,难得他有这份沉静。小洱很小就被发现“眼神欠佳”,直到7岁诊为“弱视”时才验光,当时就高达1350度近视,对大洱绝对是一个霹雳。小洱的家乡很美,在大理那边,医疗条件相对不足,但当地眼科医生很好,及时为小洱配了眼镜。小洱的高度近视诊疗之路就开始了,起初是三个月随访一次,后来延为四到六个月。散瞳,验光,检查眼底,每一次都是这样,慢慢地,孩子的矫正视力从0.05上升到0.7,全家也接受高度近视现实,对将来治愈抱有美好期待。大洱爱惜儿子,带小洱到市里和省城都看过,久病成医,大洱和小洱都很理性,知道高度近视本身很复杂,针对儿童和青少年近视尚没有立竿见影的的方法,于是不再着急,但小心翼翼按医嘱随访。大洱说,他相信这些年来所求诊过的医生,即使只是“看了一下”似乎没有特别治疗,也是一份安心和保障。小洱12岁时,可能因为运动较剧烈,他的右眼视力骤然下降,只分得清眼前手指头有几个。这是一个至暗时刻,孩子对失明的恐惧,家庭对孩子未来黑暗的担忧,非亲历无法体会其苦。医生诊断为黄斑出血,服药较长时间,半年之后,视力慢慢恢复上来。不料2018年,黄斑出血再次发生,视力的急剧下降再次让大洱全家忧心忡忡。只要不瞎,多跑些医院我都愿意,大洱说。大洱已经学会很沉着地面对,小洱也学会适度用眼而不被眼疾所煎熬,学会把高度近视作为一个可克服的困难。我完善小洱的检查,虽然玻璃体和色素上皮有受到影响,但出血已在吸收,目前不必眼内打针,总体上不必太担心。我看看大洱和小洱,交代随访细节,让小洱在当地医生那里随访,现在网络很发达,若有新情况,随时上线,我可随时伸出援手。高度近视是一个终身性的疾病,重要的是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并发症出现的时候,有一个有力的依靠,有最专业的科学干预,尽力葆其明亮视力,可做到视觉不被其摧残,生活不被其缠绕。小洱没有说话,大洱说,谢谢医生,那今后有问题再来看你。我没有问他们是怎么来回,不大可能飞机来,是坐火车吧?这次长长的旅途,可能花掉大洱一家几个月的收入。我默默祝福他们,平安回家,小洱眼睛顺顺安安,下次见到时,度数不要增加,眼底没有变坏,视力获得改善。到了晚上,我想起另一个特殊病例的随访,与小洱不同的病例。记得2002年,我接诊一位四岁女孩,一个非常聪颖的女孩,其父母较为富裕,年轻且能干。女孩左眼单眼高度近视1000度,而右眼接近正常,事实上,孩子得的是一种眼病,不是普通的高度近视,属于眼底视神经发育异常,称之为“有髓神经纤维-高度近视-弱视综合征”。孩子较难戴普通框架镜,双眼之间有巨大光学成像的差异。为改善视力,我让她戴硬性角膜接触镜RGP,试图提高她的视力。孩子不配合,但家长起初非常用心,绞尽脑汁让孩子戴RGP。我特别关心她,跟踪多年,还好她的度数增加不那么多,十年只增加大约200度。2012年我综合考虑全飞对她的风险效益比,若左右眼的度数相近,就可戴常规眼镜,也有利于双眼视功能发育。在安全原则下为她实施SMILE,降低1100度,欣喜的是她术后视力提高三行,取得良效。与其他高度近视不同的是,术后她只来复查过一二次之后再没有来,我连续几年与她的父亲联系,有一次也打通过她的电话,但她还是没来。我早期跟踪诊疗的近视孩童已长大,有些人近年也有接受手术的,大多数按时随访,有些回国时还专门从沪上转,复查眼睛之后再回去。这个女孩这几年没来复查,也没在当地检查,似乎她的父母也不能硬性要求她,只说“好的”,不知是眼睛“好的”还是随访“好的”。一二百公里自然不是长路,千里之外也不是长路,长长的人生,健康的双眼才最珍贵,她可能仍不明白,高度近视的随访,是最最基础的保障。我也五年没有见到她的父亲,他好像有一次说:唉,孩子长大了,我现在也不太说得了她。三个目的地航班都停飞,抢到最后一张票,不能飞沪也好,总有方法到沪,能飞就好。台风之后的天空,流云都是那么透明缥缈,近视若是那飞云就好了,我突然又想起这个患者,我还是很期待,她来随访。
来源 医海行舟我很佩服那些善于看病的医生,看得多,听得多,又勤于思考,练就过硬的功夫,对主诉、体征等了然于胸,一眼看穿疾患变幻,一听就可下笔诊断。记得八六年夏天在鄞县实习,跟老师上门诊,看的大部分是发热患者。有位患者热度较高并有谵妄,诉说头痛和眼痛。她的家属刚开口讲第一句话,老师就立马写“流行性出血热”入院单。那时也没有特别血检,只凭一句话,就在一群发热患者中鉴别出血热?老师淡淡地说,第一句话就是主诉啊,听口音,是那个乡的,那里还没用自来水,鼠害多,近期已来好几位同病相怜者。我觉得老师了不起,消化道不是出血热的第一传播途径,她居然一听病情就可诊断。但老师一点也不争荣夸耀,她说,家属说吃了被可能啮咬过的面食,看,患者的脸和头颈,皮肤红红的,眼睛也较红,这些充血体征也是依据。还好早早入院,病程变化的确符合出血热,治疗及时,安然度过少尿期。有一年年末,我接到一个异常焦急的电话,托付一位双眼急性失明的中年患者,江西当地诊断为急性视神经炎。我脱口而出:不会是喝假酒导致吧?到院后,我试图找病因或诱因,问他是否喝酒抽烟,他说,有的,但平时很节制,发病前一天,因为全年生意较好,犒劳聚餐,确实喝点红酒,也只是二三杯。问他是否吃过特别食品或药品,他均否认。他的病史有点奇怪,他说起初好像在一团大光中,后来也可看到远远近近的闪烁火苗,隐约像还有小人在跳舞。我觉得还是不能排除某种中毒性视神经病变,请神经科和耳鼻喉科会诊。我院没有床位,请教中心医院董主任,她热忱帮助,当天收入院。没想到当晚患者狂躁吼叫,片刻也不得安宁,把病区平平安安的小年夜搞得一团糟。后来患者说了实话,发病前一天晚上吸食迷幻剂,不知具体是什么名称,异常兴奋持续至次日上午,发现视力骤降。经过全力治疗,视力从无光状态,恢复到光感后出院。这类特殊视神经炎的文献很少,预后较差,其家人在电话里曾说回家后又有些改善,但好好的生活不复从前。近期又遇到特殊病例,我恰好在晚餐的时候瞄到一条微信,“周医生请你帮助!我太太已经到生死关头,可能只有你才能提供帮助。方便时可通话吗?”,我自然立刻判断是诈骗信。三分钟后,我一边咀嚼西红柿,一边再次滑到那条微信定神看,我想,若是被盗号了呢?那我该告诉他,他是一位积极向上的年轻人,我记得五年前我为他做过全飞手术。“你,”我刚说一个你,就听到他急促抢话,“只有你能救救我了。”“我和我太太四五天前看到了奇异的事情,可能穿越到一个奇妙空间。”他的表述很碎片化,“现在我太太的眼睛一看我,我就知道她被一种力量所使劲抓着,她很痛苦!”,“我不敢看她,我一看,可能也会被吸走。”“我只能守着她,一刻也不放松盯着她,否则,她就过不了今晚。”我喝停他,究竟什么情况?几天了?有什么诱因吗?他的话仍然支离破碎又焦急万分。他说四五天前,但不能确认是四天还是五天前,他和她太太在床上,双双看到天花板上出现异形,好像到了一个小人国,有很多人。一开始他和他太太还互相说笑,觉得奇异有趣,但很快就感到害怕。他俩看墙面和玻璃的时候,也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人,就像穿过阻隔,到了另一世界。他说他叫来一位朋友,朋友也很奇怪,即使透过玻璃,原本是空荡荡的玻璃窗外,也出现“别的人间”。之后,她太太开始出现异常思维,有时妄语,有时清醒,今天更想自残,他觉得末日来临。他一再强调,看到的是真实的神秘世界,即使我不相信他,也要相信他所看到的。我想也没想就说:“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你看到的!这肯定是幻觉,属于急性精神障碍!先不要害怕,你在哪里?”我确认他并不在纽约而是在云南老家,住在自家房子里,我安慰他,但他说,他本来就很少住这个房子,房间里信号总不好,为此他曾检测过辐射量,果然高于房间外面,这一定与奇妙空间有关。我确认他的视力也没有问题,于是我告诉他不要这样想,告诉他不会有事,问他吃过什么药物或食物吗,比如毒蘑菇什么的,在云贵高原有很多新奇的食材,没准是食物中毒。“没有,我肯定不是食物中毒!昨天医生也问吃了什么,我们没有吃特别食品,也没吃特别药物,真没吃!就连蘑菇也是家常蘑菇,我们吃东西很谨慎的,肯定与蘑菇没有关系,没有腹泻,没有呕吐,没有肠胃问题。相信我,我是真看到了,绝对是有平行世界……”他接着把用手机拍的“有小人”的图片发我,我看了都是正常墙壁或玻璃,根本没有异象。我再次问他几个简单问题,他的回答显示思维正常。我于是说,我是医生,相信我,第一,赶紧先带你太太去医院!他这时才告诉我,他们已经在一个医院的急诊室,她太太在留观中。他沮丧地说,昨天和今天,医生就是不相信他们的陈述,他感到极度害怕,他需要帮助,因为他的太太的病情在加重。他的恐惧感一下子把我也带入到无助氛围中。我马上联系昆明的胡主任:“打扰了,有患者可能中毒性精神障碍,不知什么物质中毒,患者有幻觉说看到很多人什么的。”胡主任听了我第一句话就立刻打断我:“周老师,他看到小人了吗?”“是啊,他说有看到,我因此判断他有幻觉,但不知原因。”胡主任在电话那端大声说:“周老师别担心,幻觉看到小人,肯定是蘑菇中毒,他肯定近期吃过一种特殊蘑菇,这种病例在云南较为常见。”虽然胡主任是眼科专家,并非内科专家,但他十分肯定地指出,这是典型的蘑菇中毒,他说“我马上去联系,放心吧!……”一周后,我收到患者微信,“我自己前些天就很正常了,……她的其他指标都还好,就是神智偶尔不清。也接回家里了,回家以后更好转。”我回想时间轴,明白过来,那天我与他通电话,以为他是正常的,他那些言语仅仅是出于担惊受怕,其实当时他仍在病中,他处于幻觉间歇。幸运,他从病中较快恢复,第一是他中毒病情较轻,第二也是与他有较强意志力有关。在回途中我了解到,原来这是一种名为“见手青”的蘑菇中毒。这种蘑菇在云南等地属于正常食材,若烹饪不当,毒素损害神经代谢功能,可致幻觉甚至精神分裂,也可导致脑水肿及多发性神经根炎等,“看到小人迷幻”就是这种毒菇的典型症状之一,需及时就医。病从口入,健康可贵,那些奇幻“小人国”,当然不要误入为好,我祝愿他们,早日完全康复。